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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梦】海(上)

注意:1主帕梦,含镜→梦(完全单箭头注意)

2 私设多,一个奇幻爱情故事。(话说正剧本来就是啊)

3中间有点玻璃渣,帕梦结局He

 

 

 •

 圣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卷闸门悬于半空,像一张打瞌睡的眼皮迟迟未落。

 

 “是的,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永梦才四岁,他还在成长。” 

“我认为永梦有自己的想法——那孩子简直是一个游戏天才。您或许是缺乏与他适当的沟通……” 

 

滴,滴,滴。

 

镜医生放下听筒,轻轻叹息。他走出办公室,拍了拍永梦的头。

永梦看着窗外的火烧云,想象它们匆匆流淌汇聚成澎湃的浪涛。这不比想象未曾谋面的大海简单,他只好接受了天边强势的暖调。云一层一层坠下,蓬松地堆叠在楼宇之上,散发着烤乳猪的香气。 

“今天还是在这里吃饭哦,永梦。” 

呃,原来是镜医生的特制便当,永梦心想。

“你的爸爸要晚上九点才能来接你。你可以先看一会电视?飞彩参加了学校的表演活动,晚餐不回来吃。这几天电视台拍摄了好几场了呢,听说很多大人物都在看他们的节目。”镜灰马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我调,啊,是这个台没错。”

一群看不清脸的小人在屏幕里蹦蹦跳跳,每一个人的脸都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永梦找了一圈没认出飞彩,毕竟他出演的可能是王子也可能是角落里的那颗彩色珊瑚。

他打开饭盒盖,挖一勺西蓝花放到嘴边添掉表面上棕色的甜酱。门板徐徐打开,镜飞彩顶着一脸红绿掺半的妆站在门边,嘴角平得像被饭盒盖压扁的饭团。

 

“哦!正好说到你呢!飞彩,今天你们可以玩到九点钟。家里的冰箱有巧克力布丁。”

他一声不吭地跑进洗手间,永梦把饭盒放回桌子上跟了过去。两个人的身高都够不着洗手池,只好一人拖来一张凳子。永梦把湿毛巾递给友人,笑着说:

“刚才那样也挺好看的啊。”

“我的梦想成为外科医生,不是喜剧演员。”飞彩艰难的呼了口气,狠狠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懂你,毕竟我也想成为医生。”

 

镜飞彩曾经整整一天茶饭不思地玩切水果游戏,使用的工具不是现在的孩子熟悉的平板而是白色塑料小刀和魔术贴苹果模型。永梦通常会担任助手,每个星期他都有几天待在镜家。两个男孩怀着相似的梦想一拍即合,甚至会用角色扮演的名词互相称呼

 “从考进小学开始努力吧,研修医。”。

飞彩接过毛巾——温热的,柔软的,就打湿他的人。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犹豫着伸手示意。“巧克力味的布丁,怎么样?”

“没问题。你看起来有点累了,巧克力味就挺不错。”

两人在走廊上等待飞彩的父亲锁门,锁扣发出咵咵的咔嗒声,因日复一日的发声而显得嘶哑。飞彩悄悄朝永梦望了一眼,男孩脸上的绒毛仿佛在落日下发光。他模糊地感受到一种孤独,但那是当时的他所无法理解的。 

“今天的节目是《海的女儿》,”他必须说点什么,“很无趣。我本来不打算参加,结果被老师拉过去了。” 

“我不讨厌这个故事”。永梦突然对上飞彩的视线,“你看见过「海」吗?”

飞彩一怔,皱起眉头。此时小外科医的现实主义已初见雏形:

“去过一次,海水是灰蓝色的,沙子很烫,海里什么都没有。”

“不是的。”

“我从来不和你撒谎,海边人太多了,连寄居蟹都见不到。”

永梦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飞彩将其解读为孩子天真幻想破灭的焰灰。他们爬进镜家的铃木牌小汽车,分别坐在左右车门旁边。

 

永梦的思绪跳回前夜。

 

 

又来了。

他独自跪坐在游戏室的海绵地砖上,捂住耳朵。嘈杂的声音从指缝流进他耳朵里,他趔趄着站起身,一脚踩在拼图上。

“永梦?”

“哎?”

他放下手,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孩凭空出现在面前。对方的疑惑看起来一点不比他少,他的视线从墙壁转到永梦身上牢牢地注视着,像破壳的雏鸟一般清澈。

“你来找我了,一起玩游戏吧!”

 

“原来最近是帕拉德一直在和我说话……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永梦不敢置信,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差点疼出泪光。“帕拉德家在哪里呢?”

 

帕拉德靠近他呼呼吹了两口气,乖巧地回答:

“住在【海】里。他们把我们叫做海妖或者海鬼。一群傻瓜,我们是有名字的。”男孩把手伸向最后一块黄油饼干,口齿不清的说:“永梦,这个超好吃!”

永梦倒来一杯牛奶:“你真的生活在海里?”

“好像是。”

“我还能见到你吗?”

男孩咯咯地笑起来:“不是永梦把我带出来的吗?呐,刚才的拼图游戏很开心,明天还能和永梦一起玩吗?”

“当然,帕拉德很厉害!下次试一下电子游戏?我不会输的哦。”

“是嘛。下次找我的时候像捉迷藏那样数一二三就好啦!再见,永梦。”

 

“再见,帕拉德。”永梦摆摆手,走进卧室倒在床褥间。“到底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放学路边的摊档就像圣诞树上的霓虹灯,沉寂一段时间,同时五光十色闪个不停。第二天开业的经费来自售卖烤棉花糖,指尖陀螺或者是为小女生提供恋爱咨询。巷子里总不乏复兴中世纪穿衣风格的推销员,苦口婆心地把孩子往身边揽。

 

他们之中并非没有异类。街角立着的青年梳着普通的学生头,身穿本市重点高中的制服手捧传单。传单纸上画着一只悬浮在半空的鱼,右下角和所有商铺的宣传单类似,附上了各类优惠卷的赠送说明,背面是前往铺面的路线图。

 

永梦心底浮现出熟悉感,但那并非是青年本身所致,而是像醉酒之人的气味容易引发对酒精的记忆一般,想起一个未完成的约定。

 

他顺着指引转过街角。小店顶部挂有米黄色的水晶吊灯,松木地板潮湿而松软,皮鞋随意踩踏即可伤筋动骨,墙角是银色的工具箱。空间的正中央立着天鹅绒的长桌,上面放有一台小型显像管电视机。正在播放的是音游的宣传片(电视机前的朋友们……三周年纪念日……欢迎加盟……)。暗红色绒布上的一张小铁牌写道:

职业女巫

 

侧耳听了一会后,永梦准确地报出游戏名。“是DoReMiFa Beat。” 

 

“一个挺有意思的游戏。”坐在旋转椅上的男人把铁牌翻过来,露出写着“九条贵利矢”的一面。“欢迎光临,是要预测恋爱运势还是冰激凌折扣卷?”

“我看了宣传单。”男孩逆光站在玻璃门前,抬手挡住水晶摇晃折射的亮光。“先生,你见过【海】吗?”

 

“等等,宣传单是怎么回事?” 男人嘟囔了几句含糊的话,勉强将注意力转回来客身上。他摆摆手长叹: “我是祈祷过客人是有活力的年轻人,但这未免也太年轻了。小朋友,等你大点再说吧。”

“我听到刚才电视机里的声音了。”永梦说,“他们把他叫做海鬼。” 

 

“这里靠近海了,对吗?”

 

贵利矢扶着椅子的把手原地旋转三圈,盯着永梦瘫倒在椅背上。他最终懊丧的嘘一口气,披上外套滑到男孩身后。

 

“你知道要怎样成为女巫吗?”

“学会魔法?”永梦试图转过头,被男人双手揪着脸颊转了回去。

“按照他们的最低要求填报名表。”

”你是说骗人?”

“不全是,说到底能胜任就是好巫师。何况这只是个头衔,就像大法官的假发。不过他们似乎不喜欢这顶假发,所以会装作看不见戴假发的人。你听说过大法官吗?”

 

永梦摇摇头:“发牌的人?

 

”那叫荷官。等等,你不会是个小赌徒吧?”

“只是知道而已。我喜欢游戏,看过很多书,也玩过很多。”他顿了一下,“大部分都能一命通关。”

“哇,天才玩家。可是你为什么执着于海呢,里面有你喜欢的游戏吗?”

“不全是。”永梦学着贵利矢的话回答道。

“因为你的名字里有海字?”

“我叫永梦,这么说来九条先生一定很擅长九连环吧。”

 

贵利矢挑起半边眉毛,拿捏不准这个比喻是单纯的文字游戏还是对他套话的反击。总之,这孩子不似想象中的纯善可欺。男人垂下手,电视机播放的音乐不知何时停止了,海潮声取代了车辆喇叭的尖叫。永梦克制不住地吸气,他才是那个带着假发的人,但他要让大人们认为这顶假发是纯天然的,就像自家阳台上沾着露水的小番茄一样。他伸手打一个响指。

 

“好了,永梦,你可以转过来了 。”

 

男孩呼吸着冰凉的空气,一步步迈向玻璃门,渐渐开始奔跑。他笑着挥手:

“谢谢你,九条先生。”他半边身子挤进门缝里,眉眼飞扬。“原谅我多嘴,您的外套穿反了。”

他没来得及说完便被黑色的噪点吞没。贵利矢目送他消失在门外。

 

“这小子……”贵利矢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边诞生的海妖会是什么样的家伙。呦西,决定了!”他忽然抚掌:

 

“去超市用掉冰激凌降价卷吧。”

 

 

 

 

“帕拉德!”永梦攀上粉红色的立方体,振臂高呼。黑暗的空间里荧光编码静静流淌,发出海浪拍击岩石的乐音。男孩蹲下身,让数据从指缝间穿过。他大声念道:

 

一,二,三。.

 

帕拉德从虚空中探出脑袋。

“永梦?”他扑到永梦面前,笑道:“我等了你好久!升学考怎么样?”

“一切顺利。可惜父亲收走了我的游戏机,今天只好找女巫先生买了扑克牌。”

“啧,九条贵利矢。我对女巫没什么看法,但是真不想跟他打交道。还好再过几年永梦应该就能自己过来了……”

 

永梦打开帆布包拉链的手停在半路,发丝耷拉在耳边。“抱歉,明明四岁的时候成功过的。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这里。”

帕拉德和他鼻尖相碰,欢快的举起手:”那些都不重要。能和永梦一起玩游戏的话怎么样都好,我们还没有玩过扑克游戏呢。”

“抽鬼牌还是二十一点?”

永梦掏出扑克,钢笔和白纸。若是他能主动连接【海】就好了,他们可以在父亲出差的夜晚通宵打电子游戏,还可以吃掉一整个冰激凌全家桶——光是想象就让他拿牌的手兴奋得发抖。

帕拉德伸出食指和中指夹出一灰一彩两张鬼牌,并排放在膝盖上。他注视着牌面说:

 

“是不是很像我们?移除一张鬼牌,剩下的数字牌都能凑成一对。” 

 

“我们玩二十一点。”

永梦虚握着帕拉德的指尖,用歉疚的眼神包裹他。永梦坐庄,他们轮流切牌,帕拉德拿起两张扑克。

 

“帕拉德?”永梦瞪着扑克的背面,比了几个口型让气息先声音一步流出来才找回声音:“我好像知道你的点数了。”

“我应该注意了角度才对?”

“不是看见,我是说听到了。”永梦在心口上比划了两下,磕磕巴巴地说:“就像心电感应一样。”

帕拉德顿时把牌一扔,凑到永梦下巴附近。

 

“能听到?”

 

“唔。红桃A,方片9,游戏机,永梦,永梦的头发变长了,永梦的眼睛很好看……帕拉德!”永梦的手掌抵着帕拉德的额头,“别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外表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眨眨眼,嘴角噙笑:“现在呢?”

“十二岁生日快乐。”永梦低声说,他猛地抱住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男孩,又迅速松开手爬到方块的侧面。在【海】里,人们可以同时坐在立方体的六个面上。从帕拉德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柔软的发旋,他晃着腿一点点挪过去。沉默替他们说话,直到一阵突兀的波动传来。

 

“永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报纸不是写了最近有人听到海浪声后被蛊惑进黑色的海洋里,醒来时身体虚弱甚至有消失的案例!为什么要来这里?”

“飞彩。”永梦伸出右臂拦在帕拉德前面,他的玩伴依旧面带微笑,气息却像箭鱼锋利吻部。

飞彩与帕拉德对望,镜家独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四个白月牙。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受害者声称见到了海,海里的东西有风筝线一样的歌声,会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

“我们去外面,飞彩。”永梦不容置疑地说,黑色以他为中心散开,仿佛一张折叠的立体生日贺卡。帕拉德背手朝身后比了一个拇指,临走前把小鬼牌放进永梦胸口的口袋。

 

“是礼物哦,永梦。我会一直陪伴你的。”

 

 

 

 

“吃冰淇淋吗?”贵利矢打开迷你冰箱,取出一桶容量3.5千克的巧克力雪糕。

 

“你认为我的提议如何?”

 

他关紧冰箱门,把桶从头顶放下。

“要不您先解释一下传单的事?檀黎斗先生。”

 

男人披着西装,不紧不慢的把散开的袖口抚平。店铺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电流声,两个男孩一前一后从玻璃门中钻出来。檀黎斗朝其中一人点点头,对方思索的神情逐渐转为了然,随即正式地回了礼。男孩受到冷落的同伴握着拳头,像冲开的起泡酒瓶盖一般弹了出小店。永梦追出门,匆匆朝店内挥手。

 

两个成年人不动声色地点头微笑。永梦转身的瞬间,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三叠资料。

“关于【海】,海妖和病症,”他依次点过白纸,“我知道的应该不比你少,女巫,或者说,海鬼贵利矢?”

“我的身份不重要,檀黎斗,那次没和你追究是因为卫生省颁发的协助指令。我知道你不会只是图个名利。”贵利矢耸耸肩,捧着冰淇淋桶晃悠,“我闲暇时也喜欢研发点小玩意,所以我明白——你的产品不只这么简单吧。”

“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

“我就不能是个人吗?”

“宝生永梦,”檀黎斗注视着男孩消逝的影子,手指有节奏的在腕表上敲击:“能主动联系【海】的人类还是第一个吧?镜家的小少爷从前似乎也没有进出此处的能力。”

贵利矢眯起眼睛,永梦的能力遭到觊觎在他预料之中。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不知道那会埋下的保险用不用得上。

“说完了?”

“着什么急?”檀黎斗低头确认好时间,嘴角逐渐上扬,“我赶上了不凑巧的时机?卫生省的通讯也差不多该……”

“啊,你说的是。托你的福完全错过了吃冰淇淋的最佳时间啊。”

 

贵利矢转头朝男人露出一个诡异的假笑。他松开手,纸桶垂直落进垃圾袋里,融化的褐色奶油顺着塑料袋的纹路盘旋。檀黎斗这才发觉所有电器均是断电状态。

 

“……什么时候!”

“你进门的前一秒,不然我干嘛请不受欢迎的客人吃东西?真是抱歉,小店穷,今年电费报销额度下降了不少还请见谅。”

 

电线杆的悲鸣穿过大半条街传来,贵利矢懒洋洋地拉开电闸打了个响指。

 

“野心家,联系卫生省可不是容易事。”他转身扬了扬下巴。“稀客啊,帕拉德,格拉菲特。” 

 

 

 

“研修医”,这个独特的称谓曾赠与飞彩优越感,十二岁的升学季后却一本万利地讨了回来。他回首惊觉囿于过去的人只有自己。永梦的温柔和游戏的天赋赐予他极高的人气,镜飞彩却时常独来独往,捧着书坐在树底下等待友人从打成一团的同龄人中脱身。情窦初开的女孩们用粉色淡紫薄荷绿的信封塞满他的鞋柜,一律以No thankyou回绝。他只会承诺一个人。

 

消失在成长中的研修医;温柔而坚定的宝生永梦。

 

镜飞彩的喜欢潜藏在岁月里发酵,宛如一瓶金黄的香槟。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期待的佳酿不会出现了,十二岁的他亲手打开了瓶塞。好酒陈百年,毁掉一坛却只用一个瞬间,他或许终其一生也只是守着一瓶醋聊以慰藉。

 

一只粉笔头落在他桌面上,地理老师敲着黑板对他怒目而视。

升上了重点高中又如何,镜飞彩心想,失去的已经失去。

 

他在一群同情和戏谑交杂的目光中走上讲台。绘出世界地图的大致形貌对优等生而言不是什么难题,老师似乎颇为满意他的答案,摆手示意他归位。

 

“大家画一张简略世界地图明天交上来,下课。”

 

飞彩收拾好书包走下楼梯,初秋的凉风灌进领口。放学高峰期刚过,校门口响起一声自行车铃。

“身体不舒服?”永梦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用熟悉的语气说道:“今天晚上有空吗?”

 

飞彩无法反驳。他阴沉地与昔日挚友隔开半臂距离,夕阳透过叶隙的洒在永梦身上,漾开柔和的光影。他的脖颈线条流畅,侧过身时勾勒出金色的弧线。飞彩下意识抬起手,又白着脸垂下。

 

“抱歉擅自带你来这里,飞彩。”永梦靠着玻璃门说,“踏入过【海】的人会受到召唤,我应该早一点想起来的。”

镜飞彩象征性地嗯了一声——他应该说“没关系,这不是我走神的原因”,但这句话只在他脑海里露了个脸便被切得粉碎。

 

“唉,”贵利矢慨叹,“青春,让我想起从前。”

 

两个男孩闻声投来复杂的目光。岁月放过了贵利矢,永梦四岁和十四岁见到的他毫无变化。他曾提及自己并非完全的人类,这或许可以解释他连吃三天冰淇淋火锅也不会发胖的事实。

 

女巫这个称号的确立有九成是九条贵利矢的功劳。十几年前卫生省对【海】不甚了解,定义新事物的权利被转交给新录用的负责人。彼时贵利矢正在啃着冰糕看演出,卫生省的电台忽然强制切换了他的电视频道,发给他一段图像和编码。

 

“天啊,我就不该告诉他们数据生物可以通过联网的电脑移动。”贵利矢绝望地丢掉冰棍,“命名新领域这种事情自己好好想不行吗。喂喂三十秒怎么可能想的出来!”男人仰头长叹,气流吹起他刘海的末梢。他从椅子上弹起来,眼前闪过方才电视里小美人鱼话剧的情节。

“奇异生物,与世隔绝,庞大的数据……简直就和童话故事一样嘛,就叫【海】好了,数据生物可以叫【海妖】,虽然性别不大对,我还可以当个【巫师】。”

 

他将想法传递给卫生省,收到的反馈如下:

 

亲爱的九条小姐:

感谢您对命名提出的建议,您的提案已被采纳。经讨论,我们敲定了【女巫】一词作为您的职称。希望您了解我们对您并无恶意。您选择的称呼让我们联想到一则热播的儿童话剧,我们选用了最贴近民众认知的角色名称,仅此而已。您的身份牌已寄出,请按时签收。

 

联络员A

 

怎么就忘了自己填的是虚假性别呢?贵利矢滑到桌子底下打开工具箱,将悲愤倾注到手头的设备当中。

 

 

 

格拉菲特近距离读着首次刊登的海妖报道,几乎要把报纸吃下去。

“说吧,当年是哪个混蛋让Poppypipopapo全权负责对外联络的?”

拉布里卡剪下一朵玫瑰叼在嘴上。

“你有什么意见吗?美丽的少女难道不是我们进军人类世界绝佳的容貌?”

 

“可不是嘛,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听听他们写的【海妖】的特征。”格拉菲特边看报边抬手指向帕拉德:“性格温和。”

 

帕拉德嗤笑一声,手里的游戏机发出Game clear的音效。

 

“擅长歌舞。”格拉菲特伸出拇指点了点自己,接着指向拉布里卡“樱桃小嘴?”

 

 “好歹成效显著不是吗?我们终于能享受那边的东西了。”拉布里卡口衔玫瑰闭上眼,陶醉在唱片机的歌喉中。“总有一天两个世界会真正融合。”

 

“九条贵利矢未必会这么想。他表面代表人类其实不属于任何阵营,我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格拉菲特举起唱针,“现在连那个游戏公司的檀黎斗都比他积极。或许我们该想法子和那什么社长聊聊。”

帕拉德冷着脸否决:“他胆敢打永梦的主意。”

 

Poppy提着果篮从半空中钻出来,轻盈的落在地上。

 

“黎斗桑找过我了,”她的声音飘忽不定,“说是会在公众发布会上以代表的身份出席,还给我们这些存在自我意识的【海妖】都发了邀请。”

“永梦不去的话我也不去。”帕拉德拿出一只苹果,让它向做地面自由落体。他托着腮帮子恹恹地叹息:

 

“永梦,永梦,快来和我一起玩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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