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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兔】笨蛋式告白

注意：

1含有一只精神状况不太好的兔兔（看正剧的时候就特想看龙我一点点撬开兔兔自闭的心）

2时间线是正剧→外传

3兔兔自己醋自己就是不信两人是双箭头

4是He

看完正剧龙我外传加剧场我感觉兔兔真的爱得深沉，他们太真了。

 

 

▪

 

 

 

“W-H-Y”?

冰室幻德指着自己的T恤衫，和猿渡一海大眼瞪小眼。

“你还敢说，胡须佬。”黑着脸的男人双手交叉盘在胸前，“我的身边应该只有咪碳周边才对而不是你这个混蛋。话说要是能和咪碳睡近一点的话我也想——啊痛！”

“你想得倒是美。”顺手把兔兔抱枕扔出去后，纱羽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地下室的空间不小，不过要睡下四个骑士和两位女士似乎还是寒碜了些。感谢Evolto的离开提高了人均占地面积，不然恐怕战兔还要制造新发明为大家开发地下室的垂直空间。

 

猿渡一海还在一边嚷嚷着“快给我的空位道歉啊混蛋”。忍无可忍的幻德用更响亮的声音怒吼“说得好像你来的时候不会占人家位置一样你凭什么说我啊土豆佬！”

 

然后看见那个男人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假面骑士Grease作为友方穿过冰箱的第一天，就被塞了两床被子赶到一边。不待他提问，万丈龙我就理直气壮地比划出一块地示意床位安排反对无效。猿渡一海狐疑地转头看向跑去和战兔挤一张铺位的肌肉笨蛋，在满足好奇心和保全三观之间选择了后者。所以明明之前地上就睡了两个人为什么要翻箱倒柜才找到第二张床垫？

 

猿渡一海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没有就是没有。”

 

大家熟稔以后猿渡一海曾向美空提出过有关床位安排的疑惑，不过被偶像轻易地萌混过关了。面对幻德谴责的眼神，他补上一句：“因为那时候啊，美空露出了很悲伤的表情。”

 

 

 

▪

 

 

水偷偷钻出浴室，像生长的藤蔓一路蜿蜒。万丈龙我一脚踏进了水里，用食指顶开虚掩的门。

 

“战兔……那个，下水道是不是堵住了？”

 

 

水龙头被扳到极限。盥洗室的水顺着水槽滚落，缓缓流淌，舔舐过每一块干燥的地砖。桐生战兔清秀的指节抵住水槽，指尖止不住的颤抖翻开一片水波。他弯腰把头埋在水中，黑色的发丝在水面绽放，像胎儿沉睡在母亲的温润的羊水里。

 

他洗漱的时间似乎过于漫长了。

 

龙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升级版Smash正中了太阳穴。这不应该，作为前格斗家，他的身体会不自觉的保护致命部位。但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仿佛长在了他的喉咙里，以至于万丈龙我依靠数秒的深呼吸才将其连根拔起，同时喉间泛起一阵腥气。

“战兔！”

 

龙我冲上前扳着天才科学家的肩膀把他从水里扯出来，手掌下的胸腔微弱的起伏着。对上一双通红而涣散的眼，龙我怒吼道：

“战兔，呼吸！”

 

战兔的眼神聚焦了一瞬，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干呕。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对不起”。

 

那股不明不白的火气顿时消散了，龙我手足无措地支撑着好友，他的头发似乎比初遇时长了太多，刘海悉数一般粘在前额。战兔的呼吸声淹没在水流中，悄悄地沉进水底。

 

万丈龙我原始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像古老的酒窖里逐渐泛酸的葡萄酒。不过现实由不得他细想。哪怕是不擅长照顾人的他，也能意识到战兔的情况简直糟糕透顶。

 

“吹风筒吹风筒……”龙我蹑手蹑脚地关上门。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设想会见到这样的战兔。天才物理学家的光环不能改变桐生战兔身为人类的事实，而人生来便有哀乐贪嗔怨怒。

 

战兔乖巧地立在墙边，升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恍惚间，有人将手伸入他发间，吹风筒的轰鸣逐渐清晰。风力和热度开的都是最高档，昭示着对方谈不上晴朗的情绪，但是热风小心的避开了他在暖风微醺下微红的的耳尖。

 

待视野内的白炽灯不再嚣张地舞动，战兔延迟的感官倏地反弹，心脏供血的爆鸣一声声在他耳边炸开。他的时间变得像一卷录像带，从危险扳机失控的那一刻起，影像不论是被快进还是倒放，里面的人物都丝毫不会察觉高一个维度的干涉。战兔启动了所有在匀速运行时发出响声的物理模型仪器和工具，一分一秒地捱过白昼。水灌进耳朵的时候，桐生战兔只感到黎明前压抑的宁静。他没有轻生的念头，只是当时脑子不大清醒，发了好一阵呆。

 

似乎有谁突然闯进来帮他换好衣物打横抱进被褥里，闷声说了一句“睡觉”。

 

现在他痉挛的肢体被龙我扣住，竟循着安心的脉搏跃动平息下来。龙我的手肘收在身侧，热乎乎的手心贴着战兔的手腕。

是一个关心又不唐突的距离。

隔壁房间里传来一两句梦呓。夜已过半，但两个人都没有睡意。两个大男孩以别扭地姿势面对面睡了一夜。破晓时分，战兔透过朦胧的光线，瞥见身边三十厘米内一头乱七八糟的棕发和垃圾似的被丢在犄角旮旯的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最糟糕了。”

 

▪

 

 

 

每次想探究战兔的想法的时候，万丈龙我就会发现脑力活动果然不适合自己。尤其是来到新世界后——他总感觉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

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龙我心想，等今天买完东西回去还是要问清楚才是。

“哎，美空？”龙我定睛一看，站在路边原地踱步的女孩确实是某位人气宅女偶像。

美空瞬间抬起头，二话不说跑过来一巴掌糊上龙我的后脑。

“万丈龙我！你可真是…...!”

龙我半天没回过神，愣愣地指了指自己说：“我？”

“真是……这种时候你竟然跑去约会？”

“约会？什么约会？谁？”龙我对谈话内容摸不着头脑，反驳道：“我刚才可是在正正经经的……”

“谈恋爱？”

“是做销售！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美空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对笨蛋有足够的耐心，一字一顿地说：“战兔好像有些不对劲。”

龙我脸上不满的情绪立刻收敛了，他蹙起眉头，示意美空继续。

“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太久了，我有些担心。我本来以为大家的记忆回复后他会开心一些，结果自从Evolto亲哥被击败后，他的社交需求不增反减！这太异常了。”

“我问他你去哪里了的时候，他也只回了一句“约会”。唉，作为最佳搭配，你好歹也关心一下……”

“等等，他跟你说我是去约会了？”

“哎，难道不是吗？”美空茫然地望了他一眼。

“.…..”

“我明白了。谢谢你美空！”

 

 

龙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匆匆赶回那件连电费都是今日才补齐的临时住房。他回来时脚底生风，踩得楼道噔噔响，引来楼上住户的怒吼（旧楼的隔音效果和其价位门当户对）。龙我搭上门把，毅然决然地拧开。

门锁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纸张撕裂的声音穿过门缝。

住所是市郊的小公寓，平日战兔几乎不锁门导致龙我自打搬进来就没用过钥匙。他不得不翻遍全身的衣袋，才从外套的小侧袋里掏找到它。

这当初还是两人聊起“笨蛋要用多久才会把钥匙弄丢”时，龙我绞尽脑汁想出来藏钥匙的隐蔽口袋。

龙我跨过满地的残稿，扶着窗棂远眺。

“回来了？”战兔背对着他坐在旋转椅上，小台灯只照亮了他四分之一的轮廓。

龙我决定直切要害。

“战兔，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Best match?大概。”战兔回答的很快，就像在回答煎鸡蛋饼要加糖一样。

“只是这样么？” 窗户有点黏，龙我皱眉甩甩手环顾室内。

“什么？”他大概没料到龙我会这么问，停下了手上的活。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去和女孩子”约会”？”龙我喘了一口气说：“上次也是！”

这回战兔挪动鞋尖彻底转过来了。

“美空那次是为了转移话题。今天是因为有笨蛋在的话会让我的工作效率下降啊。赚钱养家可是很辛苦的，万丈。话说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啊？”

“总有其他办法的吧！这次就更说不通了！算了，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还有这些。”

“还没干的胶水，”龙我撵着食指和拇指说，“停止订阅的报纸。” 他踢开几张白纸，露出边沿破损的旧报。“天才科学家应该没有撕报纸的癖好吧。”

“故意超高强度的工作，创造一个封闭的空间。”

“你觉得我不会回来了。”

“你想砍断自己和世界的联系。”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龙我大步向前抓住旋转椅的扶手，正视搭档无辜的眼睛说：

 

“战兔，你喜欢我。”

 

战兔的下勾拳闻声而至。

 

▪

 

“我好像搞砸了。”

万丈龙我捂着下巴蹲在洗手间门外，右肩和脸夹着手机。

听完龙我转述的咖啡厅女子后援团恨不得从电话里钻出来把这个爱吃香蕉的白痴揍成蛋白粉。

 

“连外星生物都能比你做得更好吧，果然我不该对笨蛋有任何期待……”美空无力地呻吟。

纱羽倒是若有所思地说：“战兔君还在是吗？”

“嗯……但是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我怎么敲门也不开。”龙我握紧拳头，试图挥去一些微妙的回忆。

“也就是说没有拒绝啊。那抓紧时机再次出击吧龙我！还有幻德，打电话的时候就不能用衣服来说话这是常识啊？”

“‘恋爱大作战’，上面是这么写的。顺带一提你要是再这么离谱你就等着注孤生吧万丈龙我。这边会贴心地给你打失恋20折的哦。”

听到开门声的美空果断挂断电话，捏着话筒和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明明相处模式就是情侣，结果两个人都那么不坦率。真是的……”

 

战兔出来时龙我正背靠着门板以致他毫无防备地后仰倒地，眼睁睁看着满脸水痕的战兔从桌子上撤了一张餐巾拍在脸上。试图挽回局势的恋爱白痴悄悄爬起身，凑到战兔面前，盯着沾水后软绵绵的纸巾勾勒出兔子漂亮的唇形。鼻尖和鼻尖只隔了一张纸巾的距离，连聚焦都变得困难。

心悸如电流卷过万丈龙我的全身。

鬼使神差的，他想到无数个被战兔推开的镜头。面前的天才物理学家似乎对他人的触碰太过敏、感了，像只不安的小动物，固执的想划清自己的巢穴的边界。

明明是这家伙撩人后又拼命把人往外推，龙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自恋过头产生了幻觉。

战兔的视锥细胞提醒他光源被障碍物所遮挡。他下意识收敛下巴，让纸巾和重力携手归去。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交织汇聚。战兔吓了一跳，一声惊呼来不及出口就被龙我壮胆似的的呐喊堵了回去。

 

楼顶的住户爆了一句粗口。

 

趁着战兔尚未反应过来，龙我迅速揽过他的后脑狠狠地把牙齿磕到他干燥的嘴唇上。那一瞬间，天才科学家列举出无数种旧世界回忆录少拍了一集的可能性然后一一否决，最终被探进口腔的舌头搅得的晕头转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回神挣扎起来，勉强推开热情得过分的前格斗家。

“你给我等等。”战兔好不容易透一口气平复几乎越出胸腔的心脏，口齿不清地说“刚才那是什么？”

“kiss。”

“太突然了啊！为什么突然间……”

“想亲自己喜欢的人是人之常情。”龙我严肃的说。

 

战兔觉得自己和龙我的脑回路怕是隔了一个平行宇宙的距离，“之前一凑近就说‘好恶心’的是你，突然间亲过来也是你。笨蛋都是这样的吗？”

“还不是因为战兔你每次都说‘太近了’什么的，为了不让战兔有负担就那么说了啊！所以，如果战兔不愿意开口，就由我来告白！”

“那算什么告白啊？！”

“我那份早就说过了啊！要并肩作战终生这句话，我会对眼前这个叫做桐生战兔的天才科学家一个人说过。所以战兔说不出口的话就由我来说！”

“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啊肌肉笨蛋！”

“是吗。”龙我理直气壮的说：“那要拒绝吗？”

 

两个人都瞪着对方的眼睛，谁也不肯先移开。龙我的眼神和他的性格一样直白，火辣辣地照进战兔眼底。战兔确实很少与他人如此靠近，更别提和另外一个人对视超过三十秒。终于，他完全放松下来，来到新世界后的不安像沙子一样全盘松懈，随风而逝。

“啊——被说中了啊。”战兔吐一口气，头靠在椅背上，龙我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天才和笨蛋，Best match.”

 

 

▪

性生活所需要的冲动，是最不受高级精神活动控制的冲动之一。——弗洛伊德

 

 

战兔笃定地开口：“我先的。”

龙我先是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男友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我出狱后是战兔让我懂得战斗的意义！是我先的才对吧！”

“成为Build那时候万丈是第一个和我并肩战斗的人，怎么看都是我先哦，笨蛋龙我。”

两个成年人为了争谁是第一个喜欢对方的人吵了半个小时，最终以战兔对自己长期自欺欺人的态度愧疚而妥协告终。不过纯粹的退让不符合他的风格。在龙我得意洋洋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时，战兔无辜地插了一句：

 

“做吗？”

 

龙我花了五秒消化这句话，磕磕巴巴地说：“没关系吗？晚上不是还有烤肉聚会……”

 

“那要拒绝吗？”战兔伸出舌尖舔过上唇。

“这是报复吧？？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龙我低声说，手上动作倒是一点也不慢。

 

最近战兔的发明推广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不少科技公司递出了橄榄枝。资金充足并且处于热恋期的二人在nascita旁边的小别墅正式同居。这倒是方便了二人进行某些和谐的运动。

 

龙我解开战兔颈上的方巾，顺手拉上窗帘。午间阳光将窗影铺在两人身上，像用一条解不开的绳索把两人绑在一起。屋子外驶过一辆洒水车，哼哧哼哧地向前跑。天气有些闷热，咖啡厅里的常春藤疯长，彻底盖过了店铺老旧的伤痕。

 

作为长期的搭档，龙我知道战兔趋近与零的安全感，也在竭尽所能安抚故作镇定的科学家。他右手的指尖摩挲着战兔的后颈，用自己升高的体温弥补对方褪去的衣物。磨合的时期总是有点难捱，不过战兔享受着被占有的过程。至于两人差点放了烤肉聚餐的鸽子，那就是后话了。

 

 

 

 

 

 

小剧场：

 

“为什么他们两共用一根吸管？？？”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农场主如是说道。